【夏远×吴稼琪】茫茫（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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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远哥，比对情况出来了。”
雷子从外面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把一张报告塞到了夏远的手里
“王亿万的两只手跟门框上找到的那半截掌纹都匹配不上！”
“知道了。”
夏远靠在椅子上，双眼盯着白晃晃的天花板。
说实话，在抓王亿万回来的时候他就料想到了这个结果——人肯定不会是王亿万杀的，毕竟那是他亲弟弟，不过既然能让王千万不设防的开门……没准是打着他哥的旗号来的？
疑点太多，那个传说中的赌场连影都没摸到，然而今天已经四月七号了。
黄金72小时，转眼就过了快一半。
“远哥！开会了！”
“啊，来了！”
早上开侦查会议，晚上开总结会议，这是刑侦一直以来的工作习惯——这个会开得好不好，也关系到众人今晚是否要加班。
“谁先开始？”
“我来吧。”
吴稼琪抱着一大摞资料走到了白板前，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看着所有刑侦队员头皮发凉
“先给你们科普一下，王亿万读的是一所普通大学的经济管理专业，毕业的时候又刚好赶上市场不太景气，以他就职的这些公司情况，我相信他是绝没有能力给父母买下市中心的养老房的。”
“顺着这个思路，我找到了他买房的交易记录，全款买下，时间是去年的六月份。”
会议室里的人齐刷刷的做起了笔记。
“我去银行要到了他的流水，你们看。”
“稼琪。”
雷子一脸无辜的说道
“我们真看不懂，你可以直接说结论吗？”
“好吧。”
吴稼琪笑着回答道
“结论就是有一个账户非常异常，从六月份开始，它先是给王亿万打了五十万——这五十万足够支撑他买下那栋房子。”
“我去……”
一片哗然。
“别急着惊讶，还有呢。这个账户逢年过节就会给王亿万打款。夏远，你记不记得我们去王老爷子家走访的时候，他说王亿万的公司经常给他们发福利红包？”
“记得。”
夏远点点头
“我懂你意思，既然已经试探出王亿万是在为这个地下赌场做事，那这个账户极有可能就是赌场内部人员的。”
“就算不是，我们也可以调取银行的监控录像，找出是谁往这个账户里存取过钱。”
“这思路不错啊稼琪！”
“确实。”
在后面喝茶的杨建群开口赞同道
“不愧是我手下的人，脑子够活络！”
这话听着怎么感觉在捎带我啊……夏远在心里默默的吐了吐舌头，当然表面还是很正经的。
“稼琪，这个账户存取现金的地点你有拿到吗？”
“啊……我找找……有的！”
“雷子，地图！”
“好嘞。”
……
不一会，众人就站在了展开的地图前，看着上面大大小小的圈——红圈是存钱，蓝圈是取钱，密密麻麻的圈看得人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这……好像没什么规律啊。”
吴稼琪小声嘀咕道
“不。”
夏远和杨建群对视了一眼
“我们应该能知道，这个存钱的人大概住在哪里了。”
“扇形理论”——和远抛近埋一样，是刑侦中非常实用，也是非常神奇的理论。简单的说，就是罪犯犯罪的轨迹大概呈现一个圆弧，而他的出发地就在这个圆弧的圆心——一般都是家，或者是工作的地方。
“明天兵分两路，一路去银行那边调监控，找出所有接触过这个账户人的影相信息。一路，去大概这个方向，找社区管理人，或者是片警走访。”
“明白！”
“行，这块先这样，你们今天还有什么别的成果吗？”
“我这有，远哥。”
陈铎举起了手
“我和石头这两天问过了所有的住户，有几位老人说，在四月五号下午有见过陌生人进出那个单元。”
“体貌特征？”
“呃……毕竟是老人家，他们众说纷纭，唯一统一的信息是那人带着遮阳帽和口罩，走路的时候一直低着头。”
“……唉，也行。知道一点总比一头雾水好。周边的监控你都拷下来了吧？”
“嗯，已经送去监控室了。”
“那行，明天分成五组，一组跟着王亿万，一组去调银行监控，两组去社区走访，一组找案发周边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根据这些体貌特征找出其他的目击证人，就这样！大家今天正常下班吧！”
“是！”
二，
“按时下班的感觉好吗？”
“好！可太好了。”
两人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一边往夏远家里走，其实现在有个更为严峻的问题摆在他们面前。
世界三大难题之——
“晚上吃啥啊？要不我们在外面吃一口再回去吧。”
“姐姐，你天天下馆子啊。”
夏远一脸无奈的说道
“我家冰箱里还有一把蔬菜，咱俩煮两碗泡面对付一口得了。”
“你这生活过的也太没营养了。”
“我一个大男人要什么营养？”
“这话说的，算了，姐姐今天心情好，给你露一手吧！”
……
这样，好像也不错啊。
坐在沙发上，看着女人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夏远心里莫名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他自认为已经习惯了没有小卉，一个人出门，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关灯的生活。不是不寂寞，只是习惯了。
就像常年行走在积雪里的人，浑身都覆满冰霜，唯独一口气是热的。
可……他走进一间温暖明亮的小屋，喝了一口热汤，围着暖炉坐了一会，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
已经暖和起来的人，又如何回到刻骨的严寒里，继续踟蹰前行？
三，
“您好，我们是北江市公安局的。”
“您好，请进。”
刚刚开完侦查会议的两人先去监控室帮忙查了一会监控，收到同事在银行拍下的存款人影相资料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到昨天夏远标注的那个地区，开始沿着边线往中间走访。
上午十点，他们到达了第一个目的地，一间门口长满青苔的片警办公室。
可能有人不知道什么是片警，这真是时代的眼泪。在没有发达网络管理系统的过去，片警甚至可以说是侦查案件，找出可疑分子的人脑计算机，要记住自己管理这一片所有的户籍信息，常住或流动人口，还有职业状况。
偶尔还得调解个夫妻纠纷，赡养纠纷什么的。
“我们想问一下，住在这里的人，有没有现在没有固定工作的男性？年龄在二十到五十之间。”
银行的监控录像十分模糊，再加上存款人有意低着头，众人只能勉强看出存钱的是个男人
“我想想……符合标准的大概有六七个，要我现在带您去吗？”
“不，这样会打草惊蛇。”夏远沉声说道“您能跟我们聊聊这几个人的家庭情况吗？有没有那种，虽然他没有工作，但是明显是有稳定的经济来源的？”
“啊……这种还真少见，我想想吧。”
“还有，麻烦您把这几人的资料影印一份给我们。”
“没问题。”
从上午走到下午三点，吴稼琪抱着一沓的资料和夏远一起回了警局——说实话，存款人是否在这里他们确实没底，万一是个女的伪装成男人，或者这人有明面的工作做掩饰，这一天的时间就白白浪费了。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其他人找出突破点了。
“远哥，有大发现！”
雷子从走廊的另一端过来，低声对着两人说道
“来了！”
……
“我从银行拿到了所有取款人的影相记录，几乎所有人都低着头，带着帽子，只有这个。”
雷子把一张照片贴在了白板上
“可能是因为头顶有纱布，他没有戴帽子，甚至抬头瞟了一眼监控器的方向，被我们抓个正着。”
“身份确定了吗？”
“我把照片发给了看守所和监狱，有人认出他是一个犯过事的小混混，叫郭强，这里是看守所传来的详细资料。”
“郭强……四年前曾因故意伤人进过看守所，之前也是大事小事不断……这几年倒是忽然消停了呀。”
吴稼琪翻着资料，小声说道
“可能不是消停了，是开始干‘大事’我们抓不到他了。”
夏远冷哼一声
“匀出两组跟我走！24小时监控这个郭强，看看能不能跟着他摸到地下赌场！”
“明白！”
四，
不出他们意料，郭强家住的地方地段也正经不错。
“这个地下赌场，还真有钱啊。”
吴稼琪看着虽然不算豪华，但是管理也算是不错的小区，感叹道
“怎么个个都能住这么好的房子？”
“说明它的规模不小。”
“……”
“而且我怀疑，他能当上这个赌场的小头目，可能跟四年前蹲过的那次号子有关。”
“啊？”
“我看了那次案件的记录，他是在第二天自首的。而且……无论是笔录，指纹，还是指认，报告都写的含糊其辞。”
“……”
“甚至连被害人的伤情鉴定都写的很奇怪，草草的认定为轻伤，我认为这并不准确。”
“你的意思是……他们在警局里有内应？！”
“嗯，所以明天我们轮班的时候，顺便去查查这件事——不要同别人说。”
“……好。”
其实，还有一层怀疑夏远并没有说。
在他的车里安窃听器和跟踪器，在吴稼琪手机里安跟踪器，这两件差点害死吴稼琪性命的事情如果是警局里自己人做的，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不过，这么大一个大楼，想找出几个居心叵测的人……简直是太难太难了。
只能从这个四年前的伤人案查起了。
“夏远，你看那是不是郭强！”
“呼叫b组c组，这里是a组，老鼠出街了！”
“b组收到。”
“c组收到！老鼠搭便车！”
“跟！”
夏远迅速的发动了汽车，往c组的方向开去，一旁的吴稼琪已经轻车熟路的打开地图，准备接应方位了。
郭强不同于李奇，跟警察做对多年的他反侦察意识极强，所以这三组依旧用的是交替跟踪，而且，都不敢跟的很近。
但好像，还是被他给察觉了。
只见之前慢吞吞行驶的汽车忽然加速，压着白线拐进了一个隧道——而跟在他后面的c组车来不及反应，被车流阻拦在了红灯后面。
“呼叫a组b组！老鼠进了隧道！”
“b组进隧道，c组去隧道第一出口！”
“是！”
夏远连踩了几脚油门，以最快的速度赶去隧道的第二出口
“是这里吗？”
“没错。”
吴稼琪看着手中的地图
“呼叫a组！b组跟丢。”
“呼叫a组！c组看不见老鼠。”
“呼叫b组c组。”
等了五分钟，夏远脸色阴沉的拿起对讲机
“a组看不见老鼠，跟踪结束，大家各自回警局吧。”
“是！”
“混蛋！”
夏远放下对讲机，狠狠的骂了一句
“我明明速度已经这么快了！他怎么可能赶在我前面出来呢！”
“……”
“……”
“夏远，那他是不是……根本就没出来？”
“你什么意思……”
“换车！”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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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个案子用的是单线推剧情，简单的说就是一路打怪升级，最后打boss。
这个案子用的是多线分推，目前有王千万被杀一线，账户存款人一线，郭强一线——啊可能看起来有点杂，不过这样比较符合实际情况，看看整体的效果，然后在写下一个案子的时候我再调整。
总之，谢谢你来看我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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